拓跋轩看着他的父王,如此的义正严辞,好似整日里歌舞升平的不是他,荒废朝政的不是他,让百姓疾苦将士断腕的都不是他。
拓跋轩的眼里浮现出一抹厌恶,对这个与他流着同样血液的男人,他的父亲的厌恶。
拓跋轩闭了闭眼,缓缓地道:“看来,父皇不愿意让族人活,让大家活。既如此,那我便随了父皇的意思吧。”
话说完,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拔出身边将士的刀,干脆利落的一刀将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女子抹了脖子。
那女子就站在距离拓跋轩父亲不远的地方,鲜血飞溅,有几滴落在了他父亲的脸上,能清晰地感觉到鲜血的灼热。
那女子瞪大眼睛,直到身子软软的倒下,那双眸子都还没闭上,里面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女子,是拓跋轩父王最近新得的一位,正是受宠的时候。如今,拓跋轩的父亲眼看着昨晚还在自己怀里婉转承欢的人突然间血溅当场没了性命,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像是做梦一般。
拓跋轩抬手转了一圈刀,刃上的血尽数滴落在地上。
拓跋轩看着他的父王,淡淡地道:“父王冒犯陛下,誓死不顺,这些人总归是要随你去的,如今我提前一步送他们上路。他们先你一步去了也好,正好给父王探探下面的路,打点好一切恭迎父王。”
他父王的眼皮子狠狠地一抖,终于回过神来,指着拓跋轩怒骂:“你这个孽子!”
“你是要弑父夺位不成?你这样,即便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又有谁能服你?”
拓跋轩嗤笑一声:“没事,那就将不服之人全都杀光。”
“……”拓跋轩的父王震惊地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好一会儿之后,才憋出一句:“你罔顾人伦,叛国弑父,必遭万世唾骂。”
“身前管不着身后事,即便被人唾骂鞭尸,我也早已无知无觉,随你们如何。”
“……你、你简直是疯了!”
拓跋轩的父亲见根本无法拿捏他,眼神终于有些慌了。
旁边的人颤颤巍巍地拉住他的手,颤抖着说:“我们还不想死,要不、要不就依了他吧,他毕竟是你的血脉……”
他一把甩开这人的手,脸上都是愤怒和不甘心。
拓跋轩是他的血脉不错,但他从未将这个小儿子当回事儿,于他来说,这个小儿子与他帐中的牛马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如今被这个孽子逼着禅位,就更加让他心有不甘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看向那随意的躺在龙椅上的皇帝,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到对方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他仰头看着这位威严的天子,转头指着拓跋轩,有些激动地说,“只要你帮我杀了这个乱臣贼子,我便陈承诺于你,此后百年再不侵犯朝廷一寸疆土,并且按岁纳贡,对你俯首称臣。”
那边站着的拓跋轩猛地抬头看向墨箫。
墨箫挑了挑眉,与拓跋轩的视线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