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君指了指旁边的老僧:“请坐吧。”
那老僧瘦瘦弱弱,可以说是皮包骨头,当下也不客气,坐在了石桌的主位上。
楚风这才意识到,他和蛇君都是客。
楚风打量着老僧,大鼻头,尤其是耳唇很大,看外相,这老僧绝非一般人。
“出家人也喝酒吃肉吗?”蛇君笑问。
“酒在眼前,肉从何来?”老僧问道。
“蚂蚁,自然也是肉了。”蛇君说,又对老僧道:“莫非,并非佛门中人?”
老僧淡淡笑了笑。
“我自然是佛门中人。”
“佛门清净,为何不守清规,持戒修行?”蛇君问道。
“我看这位小兄弟,”老僧指着楚风:“和佛门颇有渊源,可否替老僧一答?”
蛇君道:“他是红尘中人,怎么能替你回答呢,恐怕也难以做到替你圆说。”
“不妨一试。”老僧说,向楚风做了个请的姿势。
楚风弄不明白蛇君和这位老僧的关系,但,能和蛇君这样的人物同坐而坐,谈佛饮酒,绝非一般人。
“前辈刚才说我和佛门有渊源,那真是错了,我长这么大,和佛门从无过交集。”楚风解释道。
“以后,交集就多了,且给蛇君解释下,吾为何不守戒规,喝酒吃肉?”老僧说,眼神里夹杂一股神秘之色。
楚风也未多想,继续说道:“当年,佛祖在成道前曾苦苦修行多年,他发现,苦其心志并非修佛正道。修佛的真谛不在于外相苦修,而是内心的觉悟。只要心中有佛,饮酒食肉,自然不是不可。”
楚风说罢,老僧伸出了枯瘦的手,鼓了几下掌。
“解的精辟,解的精辟,只有拥有佛门慧根之人,才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老僧虽然饮酒,但肚中却装着我佛慈悲。有僧虽苦守戒规,当最终却仍不知菩提为何物。如此说来,谁,才是真正的佛家之人呢?”
“大师是真佛,那些人是假佛。”楚风回道。
“就凭刚才那番见解,老僧也得敬这位年轻人一碗,请。”
老僧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楚风则有些为难了。
我这一碗酒若是下去,恐怕坐都坐不稳了。
但老僧都喝干了,岂有不干之理。
楚风将碗中酒喝干了,这种蚂蚁酒,要比其他酒辛辣多了,但是度数,应该和啤酒差不多。
“痛快,”老僧赞了句,为楚风满上。
老僧望着蛇君。
“听这位小兄弟的解释,可知老僧为何饮酒了?”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便是此意了吧?就算你心中有佛,你的修行之地无一尊佛像,平常莫不是朝空参拜?”蛇君问道。
老僧淡淡一笑,笑容中充满智慧。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这是你的解释?”蛇君继续问。
“自己领悟。”老僧又喝了口蚂蚁酒,又道:“领悟不透,可让这位小兄弟予以解释。”
蛇君向楚风伸手示意。
“请,为我释之。”
楚风有些迷惑了。
蛇君今天到底什么目的?
老僧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