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楚昭云也对楚翰的平静有几分意外,她提醒楚翰:“此事已查清,至于陈姨娘……”
楚翰不是平静,他是怒气攻心,头晕目眩。他方才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无助地看向楚鹤亭,颤着手唤道:“鹤亭……”
楚鹤亭见状,吓了一跳。他连忙扶住了身形微晃的楚翰,见楚翰隐隐有往后倒的模样,他赶紧掐着楚翰的人中。
良久之后,楚翰才缓了过来。
他顾不上自己的身子,声音沙哑道:“都打死,打死!”
如今府上是甄映雪在管事,出了这等事,自然得经她的手处置。
“鹤亭先扶父亲去歇息吧,父亲放心,这对奸夫淫妇,我定会处理干净。”
“菡萏院里……”
“父亲放心,陈姨娘身边亲近者杖责,其余人我会趁机发卖了,定不叫此事传出去一分一毫。”
楚翰这才松了劲,任由楚鹤亭将他扶了出去。
陈姨娘还想求饶,但甄映雪根本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来人,堵了嘴,都给我带回菡萏院里!”
楚昭云拉着了甄映雪,轻声道:“嫂嫂,我答应了那丫鬟,只要她如实相告,就保她一命。”
甄映雪眨了眨眼,了然道:“放心,我明白。但陈姨娘和那奸夫是活不了了,否则此事若是传了出去,连带着祖母和母亲也要受人非议。”
楚昭云轻轻颔首。陈氏自作孽不可活,既然选择了富贵险中求,也得有胆子承担后果才是。
菡萏院里的事,交给了甄映雪,楚昭云便没再插过手。
过了几日,段景曜到永勤伯爵府时,只觉得整个府上太过安静。
楚昭云解释着:“祖母去了庄子上养病,主君同大娘子和离,丫鬟和小厮们虽然不知道陈姨娘的事,但也知道楚翰定是心里不爽。所以一个个老老实实的,不敢去他面前惹眼。”
“嗯,我方才进府前,听暗卫说了件有意思的事。”
楚昭云早就知道段景曜派了暗卫保护她,她挑了挑眉:“伯爵府还能有何有意思的事?”
“昨日,楚翰去秦府了。”
“说来听听!”楚昭云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致。
段景曜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更加卖力地绘声绘色地描述:“楚翰带着好些礼去了秦府,但却被秦府拒之门外,听说当时他脸色红了又黑。秦府不开门,他一会子说有大事相商,一会子又说来拜见秦家长辈,秦府门房直言秦家和伯爵府已然没了关系,让他赶紧走,别在这惹人笑话。”
“秦府一直没开门?”
“是啊,以他好脸面的性子,按理说秦府外围观的百姓已经笑他,他也该离去了,但他没有。”
楚昭云冷笑:“他这是后悔了。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就算是有,也轮不到他。”
“楚翰在秦府门口纠缠了半日,最后是宁云出来打发了他。”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着话,楚昭云放松了身子,整个人斜斜软软地躺在了软榻上。
段景曜被她这副清闲的模样诱惑,蹭了个边躺在了她身侧。
“昭云,快过年了。”
“是呀,不过今年伯爵府上估计要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