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礼吓得大汗淋漓,那豆大的汗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滚滚而落。什么狗屁的利害关系,敢情何有志根本没想替江山擦屁股。陈仁礼总算是搞明白了情况,但惊惧的心情令他的话语变得结结巴巴。“何县长,这……这要是散播出去,万一被查出来,咱们可就……”何有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声说道:“怕什么!只要做得巧妙,谁能查到我们头上?”“你别在这给我畏首畏尾的!”陈仁礼颤抖着嘴唇,再次争辩了起来:“可是何县长,江山背后有严书记。”“要是被人抓到把柄,咱们恐怕……”陈仁礼的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无助,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何有志猛地站起身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他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陈仁礼的鼻子:“现在不趁机打压江山,等他在县里站稳脚跟。”“还有我们的好果子吃?”“你难道不清楚现在的局势?”“你是不是想看着我被他一步步逼入绝境?”何有志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陈仁礼被何有志的疯魔状吓得不敢吭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承受着无形的重压,心里更是不停地打鼓,思绪乱如麻。何有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继续说道:“你就按照我说的做,把消息传出去。”“制造点舆论,让江山自顾不暇。”“只要把这潭水搅浑,我们才有机会从中狙击江山。”“你明白吗?”陈仁礼抬起头,用胆怯的目光看了何有志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但瞬间又迅速低下头,不敢与何有志那凶狠的目光对视。“何县长,我……我尽量试试。”陈仁礼小声说道。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满满的无奈和屈服。何有志怒喝道:“不是尽量,是必须做到!”“这件事办不好,你这个信访局局长也别当了!”“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何有志的声音震耳欲聋,在房间里回荡撞击着墙壁,又反弹回来重重地砸在陈仁礼的心上。陈仁礼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好,我知道了。”何有志这才稍微缓和了脸色,重新坐了下来。他的身体重重地陷进椅子里,挥挥手说道:“去吧,赶紧去办。”“记住,要小心谨慎,别露出马脚。”“一旦被发现,我们都得完蛋。”何有志的声音虽然不再那么愤怒,但依然充满了警告和威胁。陈仁礼唯唯诺诺地应着,退出了办公室。他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软绵无力。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即将卷入的是怎样一场可怕的风波。陈仁礼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后果。他深知此事一旦败露,那将是灭顶之灾,不仅自己的仕途会毁于一旦。甚至可能面临牢狱之灾。然而,何有志的命令又让他不敢违抗。回到信访局,陈仁礼如同失了魂一般,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呆呆地望着窗外发愣。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那温暖的光线却无法穿透他内心的阴霾。窗外的鸟儿欢快地歌唱着,微风轻轻拂过树梢,一切都是那么地宁静和美好。但这一切都与陈仁礼无关。他只觉得心中寒意阵阵,如置身于冰窖之中。那寒冷从心底蔓延至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局长,您这是怎么了?”助理李勤山进来看到陈仁礼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他的脸上写满了关切和疑惑,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声音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没事,你去忙你的。”陈仁礼回过神来,摆摆手说道。他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但那颤抖的声音和慌乱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李勤山并没有离开,他的目光中透着关切和疑惑。他轻轻挪动脚步,靠近陈仁礼,声音压得极低:“局长,是不是何县长给您出难题了?”“这状态不对啊,从您回来到现在,就跟丢了魂似的。”陈仁礼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沉重而悠长,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无奈和疲惫都随着这口气吐出来。他压低声音说道:“何县长让我把黄晓龙举报江山的事散播出去。”“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李勤山一惊,瞪大了眼睛:“这可使不得啊,您得慎重考虑。”“这件事风险太大了,稍有不慎,您可能就得遭殃。”“江县长如今可是严书记身边的红人。”“严书记是什么人?杀伐果断的女强人。”“您要是动了江县长,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您可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李勤山替陈仁礼捏了把汗,眼神中满是惊恐。陈仁礼点点头,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李勤山所言非虚,但自己又能怎么样?“我知道,但何县长那边逼得紧,我也是左右为难啊!唉!”陈仁礼的眉头紧锁,眼神黯淡无光,不知道希望在何方。就在这时,陈仁礼的手机响了,那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陈仁礼颤抖着拿起手机,手哆嗦得差点让手机掉到地上。看到来电显示是何有志,他的心跳瞬间加速。“陈仁礼,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何有志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那语气恨不得将陈仁礼瞬间吞噬。“何县长,这事儿不好办啊,我还在想办法。”陈仁礼支支吾吾地说道。他的声音带着讨好和无奈,哀求何有志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再多一点宽容。何有志怒声道:“别给我拖拖拉拉的,今天之内,我必须看到消息传出去。”“别找借口,否则有你好看的!”说完便“啪”地挂了电话,只剩那决绝的声音还在陈仁礼耳边回响。陈仁礼无奈地放下手机,手无力地垂在一旁。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对李勤山说道:“看来这次是躲不过了。”“何县长下了死命令,今天必须把事儿办了。”陈仁礼的声音空洞绝望,已经看到了仕途的断崖在向自己招手。李勤山皱着眉头,额头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局长,要不咱们向上级反映?”“说不定能找到解决办法,总比这样冒险强啊。”“搞不好上级能理解您的难处,给您指一条明路。”陈仁礼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不行,这样会彻底得罪何有志。”“以后在县里我就更难立足了。”“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陈仁礼的目光游离不定,内心的纠结和挣扎清晰地写在脸上。:()我背靠资源从乡镇步入省委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