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的手,重新拿起那支在纸上晕染开一片墨迹的毛笔。
顾玥萱困惑地睁大眼睛:“屠苏博……”
“我来教你。”
屠苏博像教导幼儿一般,将宽大的手掌完全覆盖在她的手上,调整了一下握笔的姿势,然后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萱萱,让我来教你,可以么?”
顾玥萱的指尖似乎失去了触感,甚至她的心绪也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难以捕捉。
唯一清晰可感的,是那股从屠苏博耳畔传来,如同夏日热浪般的炽热气息。
人体虽然恒温,但屠苏博的体温似乎与众不同。
那温度,仿佛熔金的烙铁,沿着她的耳根,缓缓流淌,顺着发丝跳跃,直至指尖燃起一朵朵微小火花。
若汗毛有形,此刻定然根根直立。
顾玥萱的目光呆滞,凝视着纸上那两个刚劲有力的“萱萱”二字,字迹犹如利剑,刺得她的眼睫不由自主地颤动。
屠苏博的左手,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轻轻地落在她的腰间,以防她挣脱。察觉到她呼吸的不稳,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更紧地拉近了自己的怀抱。
他们的距离更加亲密,屠苏博把下巴轻靠在顾玥萱颤抖的肩头,低声细语:“看到了吗?”
“萱萱,你看我们写下的是什么?”
“月下花影摇曳生姿,默契无言,心有灵犀。”
“萱萱,你明白我的意图,不是吗?”
“萱萱?”
屠苏博手捧一卷油布走近,见到顾玥萱握着锄头,神情恍惚,不禁露出一抹戏谑:“你怎么了?”
顾玥萱急忙避开他的视线,转身背对他说:“无事。”
她狠狠地摇了摇头,试图将昨晚屠苏博在她耳边低语的话语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然后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说:“我刚刚用炭灰把打桩的位置都标记好了,你去把桩子钉下去就行。”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
搭建暖棚的准备工作不容忽视,打桩、搭建棚顶、覆盖油布,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今晨,老祖父一早就定下了大致的规划,除了在家做针线的,其他人全都被打发出了家门。
为何只有屠苏博一个人?
屠苏博将工具放在雪覆盖的地埂上,拿起锤子,解释道:“三叔去砍竹子了。”
“你不是提到要尝试不同品种的粮食混合种植吗?我们昨天买回来的只有一种,祖父去村里寻找其他品种去了。”
尽管都是麦种,但不同地块上收获的种子总有细微的区别。
老祖父对此事极为重视,一出家门就开始四处探询,希望能找到合适的种子。
顾玥萱微微颔首,将手中锄出的杂草细心地拨散,随后随意地抛至一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沉思:“我们先试着搭建一个简易的暖棚,待其落成之后,便引进一些稻种来尝试播种。”
稻种的培育,依托着现代卓越科研人员的辉煌成果,无论是其成功率还是最终的产量,都令人赞叹不已。
:()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