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若洵也自知这借口不太合理。
SA可是将TQG打了个落花流水,二十分钟零一秒,人头比101,说是虐菜也不为过——哦不,虐菜想在二十分钟结束都很难。
打团可以打不过节节败退,但是只要把兵线运营清楚,不会被这么迅速打败。
镜头在双方后台间切换。SA的队员们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哪怕消音,也挡不住那种激烈的情绪涌动。TQG队内则显得很是沉默,教练扶着转椅,语重心长地教育着五人。
两个房间内,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实际上,两种状态是随时转换的。
一旦赢了,起势了,在镜头下的表演欲也会被激发,觉得自己简直春风得意;
要是输了,心情烦躁,还得面对狗皮膏药一样粘着的摄像头,被大庭广众审视…
简直恨不得全队一起躲进厕所。
郑若洵轻易读懂了TQG队员们脸上写着的话。而且说实话,到了这时候,教练的话完全没有作用,不如去厕所抽根烟回来再战来得实在。
比如那个来回踱步的中单,口袋里的烟盒估计都快攥烂了。
第二把bp环节。
“哎哟,ban阿森特干嘛。”张连指指点点,“对面又不想拿大C。”
想全部赌前期。这样前期极度地强,中后期没人兜底。
中后期运营细节太多,肯定拼不过SA。不如就打前期爆发。
TQG这一意图表现得明显,但SA不为所动,还是按照常规,拿出了一套稳定的吃分阵容。
强势中上与节奏野,配上苟后期的AD辅助。
所有阵容选完后,张连对比分析着,这才恍然大悟。
“说不定会赢呢?”他说,“前期能压制住的话。”
郑若洵在心底摇摇头。
大部分选手,到这种场面,潜意识里都是由“宁可不做,不要犯错”八个字牢牢拴住的。
这是完全控制不住的想法,也是教练组必须要顺应的,不要想着三言两语轻易扭转。
果然,一级团就打得平静无波,双方野辅互换了些血量,就各自回到野区。
没打赢就是亏了,并且会一直亏下去。
郑若洵预料到了结局,注意力转移开来。
游戏里解说的声音充当背景,他们快速结束了这顿酒席。
“差不多了?”周蔚说。
张连拉拉领口:“散会吧。”
“你又急什么?”周蔚瞪他,
张连:“和你们看多没意思。我要找家酒吧,气氛好。”
周蔚眯起眼睛。
张连:“怎么了?我一个人去正经酒吧,又没和哪位妹妹一起。”
队员发出笑声,被他用手肘撞了一下。
周蔚:“我也没说什么。”
他喝了点白酒,虽然不多,但度数很高,准备叫代驾。
“我去洗手间。”在众人怂恿下,郑若洵也喝了两小杯。
不过他感觉到,这身子显然很不经喝,他的双颊已经隐约泛起红晕,眸色也变得昏沉湿冷。
他对着镜子,接了捧凉水往脸上泼。
瞬间的冷意让他清醒了很多。
郑若洵试着微微笑,让意识与行为重新接轨。
他的右手无意识地前伸,直到触碰到冰凉的镜面,又缓缓而上,抚上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