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一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其实没什么立场问那些问题,但是又实在是在意的难受,跟有八百个小爪子在心里挠似的,憋闷又无法忽视。
对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其实也想不明白,说实在的,艾清无论要怎么做其实都是他自己的自由。
可那些前后明显的反差又实在是闹的人一头雾水,就像原本只是伸进平静水面的木棍现在又突然用力搅动,搅出一阵一阵的漩涡,漩涡搅乱思绪让理性和感性无法分离开来。
啧。
一个字。
烦!
两个字。
很烦!
三个字。
可真太他妈的爆炸烦了!
岑一越想越烦,心里的毛线一团一团的扭在一起,想剥出个所以然却越理越乱。出气一般往路边的积雪上踢了一脚,雪花飞起来落的他裤脚上到处都是。
“操!”
细绒的雪花很快就在体温的包裹下融化,化作水珠打湿裤脚。
盯着洇开一片的水痕,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和这犯潮的布一样,湿乎乎粘嗒嗒的不干不脆,还不到拧出水的湿润但也不是利落的干爽,不透气的糊在腿上糊在心里。
岑一拖着潮乎乎的步子往家一步一步走。
推开门,家里特有的暖意让他舒服了很多。看了看玄关处换下来的两双皮鞋,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温暖。
“我回来了。”岑一换了鞋,“爸爸父亲你们回来了吗?”
瞥了一眼,艾清穿过的拖鞋已经不在外面了。
张姨在厨房里叮铃咣啷的忙着。两位爸爸难得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能全家一起吃晚餐还是很开心的。
“一一回来啦。”岑阳从酒房里出来,身后跟着杜思,“听张姨说你今天去打网球啦?”
“嗯。赢啦!”岑一一直下沉的嘴角终于在看到家人的时候上扬起来,“你们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公司忙么?”
“忙死了最近,年底嘛,有不少客户都想买酒送礼或者买酒回家团聚的时候喝。”岑阳绕到沙发前坐下,“所以今天我和你父亲刻意腾出个时间回来陪你一起吃个饭,之后估计要忙到年前了。”
杜思也跟着一起坐在旁白独立的小沙发里。
岑一脱了外套挂起来,听到这话心里升起一阵感动,第无数次感叹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是非常幸运的。趿着拖鞋走到沙发前靠近岑阳的地方坐下。
“谢谢你们。”大概是心情经历了短暂里的大起大落,岑一说这话的时候鼻头竟然酸了酸。
“哎哟喂这是怎么了?”杜思看到儿子鼻头泛红,赶紧上前把手伸到岑一脸下,“我俩回来陪你吃个饭就感动到要掉小珍珠啦?那这我可得好好接住,一颗都不能丢。就指望这个发财呢!”
岑一刚开始泛酸的鼻头被杜思这么一打岔,立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转过头一脸无语的和自家爹对视。
杜思清清嗓子,转身一屁股坐在岑一身边,朝对面的岑阳丢了个眼色。
岑阳接收到信号张开双臂和岑一说:“要不要爸爸抱抱,一一都很久没有和爸爸撒过娇了。”
开玩笑!虽然现在他岑一是Omega身,但是过往那么多年的自我Alpha设定怎能容忍十七岁还对着家长撒娇求抱抱!!
“不了,谢谢爸爸。”岑一伸出尔康手抵在Omega爸爸身上,“我没事,先上楼去换个衣服。”
岑一刚站起来,岑阳就开口说:“一一啊,你最近在学校有喜欢的同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