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离开了禁地,去找一个人。
找到了,可是现在他不需要了。
楼容川把手里的果子捏得稀烂。
***
应流扬几乎是毫不犹豫相信了楼容川所说的重新生长。
他擦干净脸上的脏污,捂着小腹慢慢起身。
灵根尽碎,他已经没有办法御剑,手中的霜魄也失去了光彩,不再流转灵力,化为了暗淡的蓝色。
他默默将霜魄收入剑鞘,桌上的烛火也在此时燃到了底,发出一声细小的类似于吐气一般的声音,整个室内归于黑暗。
月光下,一缕青烟缓缓升起。
应流扬和衣躺在冷峰的床板上,蜷缩起身体,痛得没有办法去细想。
为什么谢人间没有来?
他甚至不敢细想其中原因。
恨意渐渐消散后只有无尽的后悔。
楼容川这个人喜怒无常,在他面前应该再谨慎一些。
倘若能谨慎一些,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应流扬闭了闭眼,觉得眼睛又干又涩,倦意袭来,枕着那股未散的血腥味,居然也能睡过去。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屋外弟子吵吵嚷嚷的声音惊醒的。
“在里面吗?”
“在吧?主峰没找见他人。”
“你去?快点!”
应流扬半撑着身体往外看去,发现七八个弟子站在门口,心下警觉起来。
现下宗门留下来的弟子对他吃神实子的事颇有怨言,没有覆盖灵力的霜魄不能被其他人看见,若是发现自己灵根尽碎,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
肩上和小腹还在隐隐作痛,他勉强起身,刚问了一句:“什么事?”
门便被几个弟子撞了开来。
领头的似乎是今年新进的弟子,应流扬记得他叫于泽。
新进的弟子对宗门感情并不深厚,在楼容川带人上无埃剑宗时,其实大多都站在了楼容川这边。
他们似乎有些忌惮应流扬,毕竟灵力要比他们都高上几层。
几个人推推搡搡,推出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弟子说话:“少……少宗主。”
马上有人反驳:“他算哪门子少宗主?赝品罢了!”
那弟子壮起胆子叫了他一声:“应流扬。”
应流扬有点无奈,抬起眼看他,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于泽忽然道:“你凭什么叫这个名字?你现在什么也不是!”
应流扬叹了口气,又觉得他们有些好笑。
于泽继续道:“陆师兄说了,以往你是少宗主,别说这冷峰了,整个无埃剑宗都是你的,可如今你只是个替代身份的卑鄙小人,这宗门再容不下你。”
“敢问是哪位陆师兄?”应流扬问。
“陆蕴,陆师兄,现在可是令沣师尊眼前的红人!”于泽得意洋洋道。
应流扬忍不住想叹第二口气。
楼容川真的让那个合欢体做师尊了?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