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愤然大怒,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事到如今,他还在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为了苟活于世,他甚至以朕的性命相要挟,此行此举,可恨至极!且不说他罪不容诛,就是如此忤逆犯上,朕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整个乾清宫都弥漫着他的怒火。
张永连忙点了点头:“皇上所言极是,对于此等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逆贼,我们决不能心慈手软,更不能任其摆布。”他的声音轻柔却又坚定,试图安抚正德的情绪。
正德来回踱步,片刻后将目光投向张永:“即刻传旨,三日后将宁王和陆彬凌迟示众。”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遵旨。”张永转身快步走出了乾清宫,他的步伐轻盈而迅速,仿佛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张永走出了皇宫,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步伐轻松,脸上也充满了惬意。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东厂,而张锐和谷大用似乎早已在这里等待,二人见张永到来,立刻上前,恭敬地行礼道:“公公。”
张永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走吧,我们散散心。”那笑容中透着几分神秘。
看着向前走去的张永,张锐紧随其后并问道:“公公,情况如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皇上已经下旨,三日后将宁王和陆彬凌迟处决。”张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喜悦。
“好,真好,这实在是大快人心啊!”谷大用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仿佛在庆祝一场盛大的胜利。
张永转头看向谷大用,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你想说谁的死大快人心?”
“无论宁王还是陆彬,他们的死都是大快人心之事,”谷大用察觉到张永的目光,心中一凛,顺着张永的话兜了个圈,“尤其是陆彬,他玩火自焚,可谓咎由自取。”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
一旁的张锐附和道:“陆彬因为谋逆被凌迟处决,钱宁也因为暗中勾结宁王而被关入诏狱,二人万劫不复,锦衣卫元气大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曾经最信任的那些人,最后被发现竟然是奸佞逆贼,经历了这些事情,皇上必然对锦衣卫心存芥蒂,也必然将其。”张永的脸上带着几分感慨与思索。
谷大用顿时点了点头,并且露出得意的神色:“是啊,从今以后,东厂被压制的局面将一去不返,锦衣卫再也无力与我们抗衡了。”
张永面色平静地看着二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与内敛:“尽管知道这是必然的结局,但我们还是不能过于高兴,许多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必说出来。”
“属下明白。”张锐和谷大用对张永异口同声道,他们的态度恭敬而谦卑。
张永又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其实陆彬和钱宁的才能都在我们之上,他们所带领的锦衣卫也曾一度压制东厂,然而此二人貌合神离、各怀鬼胎、勾心斗角,最终两败俱伤、自取灭亡,令锦衣卫一落千丈。以此为鉴,反躬自省,我们一定要同心协力,决不能重蹈覆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示与告诫。
听了张永的话,张锐和谷大用面露深思之色,良久沉默不言,仿佛在思考着张永的话语中蕴含的深意。
夜色已深,张永又走进了一处灯光暗淡的房间。房间之中早有一人在等待,那人见张永进来,立刻上前躬身行礼道:“公公。”
张永不紧不慢地对那人说道:“严大人,久违了。”他的声音在这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原来那人正是翰林院编修严嵩,严嵩来他的确是好久不见。严嵩身着官服,面容消瘦,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与狡黠:“公公远赴南京救驾,立下不世之功,一路辛苦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谄媚。
张永微微摇了摇头:“若非柳君翔及时找到我们,只怕此刻我们依然被蒙在鼓里,甚至我们已经在伺候陆彬假扮的皇上了。”
严嵩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公公说得没错,我们险些都中了陆彬的奸计。”
张永不紧不慢道:“准确地说,我们都已经中了陆彬的奸计,之前你能受到皇上诏见,这一切都是陆彬在幕后操纵的。”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严嵩明白张永的意思,当初从江西回到京城以后,那个找到他的神秘人金先生正是陆彬,而陆彬则说能让他见到皇上。
陆彬确实做到了这一切,他让李光俊撺掇钱宁与张永结盟,并且让张永劝说正德诏见严嵩,张永一时心动,同意了钱宁的要求。也正因为看到陆彬“手段通天”,严嵩答应为他效命。
张永没有说错,他们都中了陆彬的计,都被陆彬利用了。
又或者说,张永是在“挽救”严嵩。
:()剑过拂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