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礼回到裴府后,便叫来忠叔仔细吩咐了一通,命他着手筹备成亲事宜。
“真是太好了,大人终于要成亲了,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准备。”忠叔兴冲冲地出去忙碌了。
裴府上下一片忙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就连府中的下人们脸上也都喜笑颜开的,走路都带风。
裴晏礼坐在书桌边,听着庭院里传来的响动,忠叔指挥着下人们搬运成亲要用的物品,不时点点头,认真记录着各项事宜。
就在这时,谢商隐迈着悠闲的步伐走进了裴府。
他身上披着厚披风,一袭青衣,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轻车熟路地往裴府里走。
看到裴府这番忙碌景象,他不禁有些好奇,见到裴晏礼就不忘打趣道:“裴兄,我听人说你在皇上面前答应一个月内成亲,还要带新娘子进宫面圣,如今见你府里如此热闹,莫不是你当真要成亲了?新娘子是谁啊?”
裴晏礼抬头看向谢商隐,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没错,我确实要成亲了,新娘子是沈婉宁。”
谢商隐微微一怔,既为裴晏礼感到高兴,又着实有些意外。
他快步走上前,拍了拍裴晏礼的肩膀:“恭喜你啊,得偿所愿。你是怎么让她答应的?”
裴晏礼抬头望向远方,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心诚则灵罢了。”
两人正说着,刀影神色匆匆地从外面进来,单膝跪地,禀告道:“大人,秦霄从通州传来消息,张裕一家……死了,我们去迟了。”
谢商隐脸色骤变,急切地问道:“那他家刚出生的孩子呢?我留下的人呢?”
刀影垂着头,不敢直视谢商隐的眼睛:“秦霄带着人赶到的时候,你留的人手为了救张裕就已经被杀了,张裕才出生的孩子和妻子也都没能救到。”
谢商隐听闻,身体连连倒退两步,脸上满是自责与痛苦:“都是我考虑不周,害了他们。如果我早知道那本账册会连累他一家,我当初说什么都会把他们好好保护起来的。”他紧握着拳头,心中懊悔不已,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
裴晏礼看着谢商隐如此自责,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此事也并非你一人能预料到的,莫要太过自责了。”随后,他转头吩咐刀影:“传话给秦霄,让他在通州好好把张裕一家安葬了。”
刀影领命而去。
屋里只剩下谢商隐和裴晏礼,气氛有些凝重。谢商隐打破沉默,低声道:“那个账册……”
裴晏礼神色凝重,语气坚定地说道:“那个账册我已经放在一个很稳妥的地方了,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谢商隐听到这话,微微点头,长舒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但他的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忧虑,似乎在担忧那账册背后隐藏的秘密不知何时又会掀起波澜。
谢商隐看向裴晏礼,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郑重其事地嘱咐道:“裴兄,你马上要成亲了,这本是喜事一桩,但如今局势复杂,你千万要小心。张裕一家的遭遇,说明我们的敌人隐藏在暗处,虎视眈眈。”
裴晏礼微微颔首,神色沉稳,目光坚定地回应:“我明白,自与婉宁商议婚事起,我便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谢商隐眉头微微皱起:“虽说你向来心思缜密,可严相此人老谋深算,手段狠辣,后面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你不得不防啊!”
裴晏礼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沈婉宁的模样,心中思绪万千。
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语气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我不会坐以待毙,定会见招拆招,你放心吧。”
谢商隐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裴晏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但愿如此,我只盼你能顺利成婚,之后万事顺遂。若有任何需要,我定会全力以赴。”
裴晏礼感激地看着谢商隐,用力握住他的手:“有你这话,我便安心许多,你也要万事小心。”
沈府内,一片忙碌景象,海棠苑里,众人都在为沈婉宁的婚事清点嫁妆。
虽说沈婉宁生母早逝,但当初留下的嫁妆却颇为丰厚。
前些年沈婉宁年纪尚小,徐氏也曾觊觎这些财物,但那会儿陆侍郎一家还在京中,又极力护着沈婉宁与她的嫁妆,徐氏便是分毫未得。
如今沈婉宁即将出嫁,这些嫁妆她自然是要随她一同带走的。
沈婉宁坐在房中,桌上堆满了账册,她正仔细清点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她专注的神情。她轻轻翻开一本账册,目光在上面扫过,时不时用毛笔在一旁做些标注。
这时,丫鬟夏荷匆匆走进屋,轻声禀告:“姑娘,二姑娘来了。她说姑娘要出嫁了,好歹姐妹一场,想来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