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戈看着眼前这个病入膏肓也无甚生气的父亲,笑了,“爹爹,你以前的时候老是说什么规矩,懂事的,其实你才是那个最不讲规矩的,宠着那张氏无法无天,任由她在宫里诅咒我,传我的坏话,为了她几乎不怎么关照我和最兴来,这样的你,本来也能得了一个性情中人的评价。”
“可其实不然,你只许州官放火,还不许我这女儿点灯,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的把我们所有人的脸面都放在地上踩,这样的你,说起规矩,说起那些没用的规训却还头头是道,那时候我就在想,凭什么?”
“就因为你是官家?你可以掌控所有人的生气,所以你为所欲为,你不看我们这些人的需求。”
“不过很快我又否定了,爹爹在前朝可不是如此,那些人说是臣,可好多时候还能把爹爹逼得无话可说,也能归束一些爹爹的行为举止,后来我才悟了,是权势!”
“权势,爹爹是官家,可朝臣有权势,他们许多人官官相护家族盘根错节,连爹爹都得看他们脸色。”
“爹爹在后宫也是如此,我母亲没有权势处处倚仗你的宠爱你的看重,所以你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曹皇后不受你的待见,可她背后有权势,她即使脾气再古怪,你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这一切,都逃不了一个权。
拥有权利的滋味叫人沉迷,权利也可叫人识时务。
如赵祯面对朝臣,也如那李玮面对如今的徽柔。
赵祯被冷不丁的戳破了老底,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这个女儿,当真是……
权欲熏心!
“徽柔,做官家不是为了享受权利,而是要为了天下百姓的安乐,你……”不要一错再错,失了本心。
“爹爹,这就不用爹爹操心了,爹爹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这百姓每年吃什么喝什么,种地要多久才有收成,地里的庄家需要什么样的侍弄,民间的百姓如何逃脱富贵人家的欺压,逃脱作为隐户的宿命,这些……”
“不是我瞧不上爹爹,您那些纸上谈兵半途而废的变革,可当真是……”
就这还是人家一力促成的,他就是那个心怀百姓,却不知具体苦在何处,高高在上离昏君只差一句何不食肉糜的典型花架子贵公子。
赵祯真的被气死了。
这个气死不是语气,而是真的死了。
接受不了来自自己女儿的嘲讽,接受不了这个昔日一身荣辱皆系与自己的女儿,翻身做主,却比自己做的好那么多。
还要将这些功绩拿到自己面前,讥讽自己这个父亲。
实在是接受不了。
所以他气死了。
李玮跪在地上,身体抖得跟筛糠一般,老官家没了,自己这个贴身伺候的,又该如何逃过责难?
偷偷看了一眼不悲不喜的徽柔,李玮现在是什么心思都不敢有,生怕她因为自己的不恭敬就把脑袋摘下来。
这个可是连自己的本家兄弟叔伯都能杀得人头滚滚的狠人,自己不过是个外戚的表叔,一表三千里,本就没有什么颜面。
反而是之前因为老官家的赐婚,两人有过不小的矛盾,她从前那般折辱自己把自己当做内侍使唤,保不齐哪天心情不好,就把自己变作真正的内侍了。
天……
苗太后不咸不淡的看了他抖得不能再抖得身体,“没眼色的东西,既然是人没了,还不赶紧替他收拾衣装准备装裹好入棺?”
“是是是!大娘娘恕罪,臣这就办,这就办!”
赵祯一口气上不来就蹬腿儿了,元戈是万万没想到他这么不中用,气量这么小,居然三言两语就气死了。
这点气量,实在不像是一个坐龙椅了。
“母皇,他如今人没了,这宫里的娘子们也可以挪出去了吧?”
“早就该挪出去了,你这后宫住的都是些男人,她们还在宫里确实是不方便,你找个日子叫她们出宫去,都是些倒霉蛋,也别太苛待了她们。”
元戈不满的撇撇嘴,“母皇,您就是偏心她们,我还没说她们在这宫里影响我寻欢作乐呢,您还嫌我的小美人们碍了她们的事儿了。”
“不过我这次收进宫里的还有两个容貌倾城的,母皇若是:()综影视知名贤惠人小秦氏穿越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