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们最近的将士不是被炸飞在地,吐血身亡,便是连人带衣,直接被炸到粉身碎骨,随风散去。
胡柏的剑砍在汤州的刀上,只见胡柏咬牙,将剑往下一压。
汤州的刀往下一沉,长剑划破盔甲,直刺汤州右边的肩颈。
“额啊~”
汤州痛呼一声,他疼得额角青筋暴起,满头冷汗。
胡柏还准备一刀劈下,废他一条手臂时,汤州咬牙,左手蓄力,用尽全力一掌打向胡柏胸前。
这一掌来的措不及防,胡柏来不及反应,他立马弃了剑,下意识的一个飞身而起,凌空后退,与汤州拉开距离。
汤州见胡柏退开,他忍着右肩的剧痛,将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他用内力将插在他肩颈上的长剑一下震出,顿时鲜血四溅,他的右肩上血肉模糊。
可他来不及处理伤口,他伸出左手,将内力打在剑柄上,长剑如灵蛇吐信般,带着翻天覆地的内力朝胡柏猛然袭去。
胡柏双脚刚落于地面时,一柄利剑直朝他胸口而来,他双手蓄力,一掌打向剑尖,强悍浑厚的内力如狂涛巨浪,直接将长剑震碎成三段后,落于地面。
空中天色暗淡无光,而汤州也施展轻功,快速离去,南军退了兵,胡柏也高呼撤军。
,!
夜幕降临,濉州城楼下,遍地尸体无人收,只有路过的寒鸦会偶尔停下来,啃食地上的腐肉。
离濉州百里之外的小山上,搭满了营帐。
帐外燃起了熊熊焰火,南军全都围在篝火旁,喝酒闲聊。
主帐内,十盏明晃晃的烛火将营帐照的通亮,汤州坐于床榻边,只见他已将自己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被擦干净的脸上又露出了沟壑丛生的皱纹。
汤州从床榻上起身,走到桌边,桌上放了一小瓶金疮药和纱布。
汤州将衣服解开,露出右肩。
肩上皮开肉绽,红肉刺眼,伤可见骨。
汤州将瓶盖打开后,把金疮药倒在伤口上涂抹均匀,再用纱布快速包扎了伤口后,才把衣服穿好。
汤州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才从袖中拿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
这封信是汤州一早备好的,毕竟上了战场,便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哪有真正战无不胜,没有败绩的将军,只有老天眷顾,不许他败的将军。
将军上阵杀敌是九死一生,更何况汤州老了,岁月沧桑生华发,心有无力事事艰。
汤州老了,不管是体力还是身体都已跟不住年轻时的自己了,所以,若他在此战里,真有万一,那这封信将会是他寄给妻女的诀别书。
汤州轻叹,命令道:“来人!”
一个身穿布衣的士兵走入了屋里,他对汤州行了一礼,一脸待命的模样。
汤州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士兵,士兵接过后,汤州才仔细打量了士兵一番,士兵阔嘴放脸,眉目英挺,汤州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应道:“回将军,小的班木。”
汤州微微点头,“好,班木,本将记住你了!你给本将听好,这场战争不知会打到何年何月,但总有尽头。若此战本将不幸战死沙场,你便拿着这封信赶紧离开濉州,你将这封信送到蜀都国公府,交给本将的夫人,你便可以离开南国,重获自由。听懂了吗?”
班木闻言,对着汤州郑重的行了一记叩拜大礼,他一脸感恩戴德的模样,“是,谢将军大恩!”
汤州摆摆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