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娆吃完最后一口,用袖子擦了擦嘴,油腻腻的双手拉着如碧干净的衣服,“我问你,陛下呢?”“今儿是天长节,应该普天同庆,陛下有没有想起我?”甄玉鹊用油手顺了顺自己长满虱子的长发,“我好歹是陛下的女人,今天难道没有赏赐么?”如碧深深看了甄玉鹊一眼,有些为难,嗫嚅道:“这……哎,如今陛下心中全是鹮妃,哎,小主你就安心在这里吧。”甄玉鹊一听就急了,凭什么甄玉鹮抢走了自己的儿子,还抢走自己的宠爱?她不甘心,难道甄玉鹮就没有一丝把柄么?她看向如碧,深深吸了一口气:“如碧,你为我去查查鹮妃那个贱人!你放心,等我扳倒她,等我当了妃子,一定会让你成为宫中最体面的宫女,你就可以日日跟在我身边,伺候我了!”如碧心中一阵无语,可这件事事关重大,她只能配合:“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女而已,没什么本事,帮不上小主什么忙……”如碧害怕缩手的样子,更让甄玉鹊心中看轻,只是一个小宫女而已,必然对自己忠心不二、服服帖帖!如碧害怕道:“听说今天明苑发生了大事,鹮妃娘娘很有可能会被晋为夫人呢!小主还是算了吧!”甄玉鹊如今最听不得的,就是算了!深仇大恨,如何算了!她赤红双眼,恶狠狠道:“算了?永远不会算了!”“她想当从一品夫人?做梦!”她发疯一般,将身边的稻草撕得细碎,扬在头顶,纷纷落下的稻草好像她昔日的繁华。如碧听着甄玉鹊疯狂的笑声,收拾了东西,带着一丝冷笑悄悄离开了。……陵容转身到了予鸿的偏殿,她一到,丁香便带着人退下,陵容让清如拿出醒酒汤,爱怜地摸一摸予鸿的额头,“你也忒要强,那么烈的酒一下子就全都喝了。”予鸿脸上此时才能带了几分孩子气的迷茫,“我以为,只是寻常的蜜酒……父皇给了,不能不喝。”陵容心疼地将予鸿揽在怀中,像他小时候那样,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轻轻哄到:“待会喝了醒酒汤就睡吧,今晚别再看书了。”“御林军的事情,明天再说,你才去,人家肯定不会服你,到时候带些自己人去,慢慢就好了。”“你那位方师傅不是很有功夫么?让他进去做教头,许多事就能迎刃而解了。”予鸿点了点头,脸上还带着几分酒晕:“是,谁要是不服,尽管练去,练到服气为止。”予鸿和陵容长得很像,却丝毫不显女气,平时冷着一张脸,压下了自带的阴柔而残忍的俊美,大家往往畏惧于他的气场,而忽略了他过于摄人的美貌。现在迷迷糊糊的,皱着眉反倒比平时可爱些,陵容不禁捏了捏予鸿的脸蛋。予鸿正欲端过醒酒汤来喝时,丁香忽然进来,她面露难色,“娘娘,朱姑娘过来了,说是给殿下送醒酒汤。”予鸿听了,也顾不上嫌弃酸苦,连忙将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本王已经睡了。”陵容有些不悦:“怎么这种小事还来禀报?怎么回话都忘了?”丁香无奈道:“奴婢原说不必费心,可是朱姑娘却说,这汤药是太后留下的方子,代表着太后娘娘的一片心意,她总要见过一面才能放心。”如懿抬出太后,丁香自然阻拦不得,这就是当初太后让如懿跟着侍疾的用心了,干什么都能打着太后的幌子!予鸿苦着一张脸看向陵容,连连摆手。陵容道:“让她进来吧。”丁香正欲出去,陵容的声音又响起:“清如,你亲自去请朱姑娘。”陵容为予鸿掖好被子,略停一停对着丁香说:“你在这儿守着殿下,记着,你回去再找朱姑娘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丁香心中一紧,连忙答应。另一边,坐在小厅里的如懿正等的不耐烦时,正好看见清如端着一盏汤药一样的东西过来,她赶忙躲到了一边。如懿心想,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贵妃一定在陪姑丈,而她身边最信任、最得用的清如姑姑却端着一盏汤药出来了,显然是去给燕王送醒酒汤。既然方才那个叫丁香的宫女迟迟不回来,自己何不跟着清如直接过去?也省得再费心等待了。燕王救驾又得了御林军的差事,自己可要紧着些才好。多多和他培养青梅竹马的感情,来日大选的时候,才会选自己。不过,女子闺中清誉最是可贵,在那之前,还是将自己和燕王的感情,先当作兄弟一般吧。等到以后再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是一生只动一次心的意思,他知道了,必然欢喜。如懿蹑手蹑脚地跟上去,来到了从前请安、赏花都不曾进去过的陌生地方。帘幕重重,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香味,如懿被这香味一熏,有些晕乎乎的,再看床榻上,岂不正是独卧着一个男子?她躲在幛帏处,看着清如将汤药放下便走,姿态十分随意。是了,听说清如姑姑十分受燕王的敬重,毓璋宫中除了她,还有那个奴婢敢这样无礼地对待皇子?里面那人不是予鸿,还能是谁?如懿心中一阵激动,正准备等清如离开就出去时,清如却又转身回来了。傍晚风大,如懿亲眼看着如碧仔细关上窗户,吹灭了几盏灯火,殿内霎时变得幽暗非常。如懿等得心烦,见清如终于慢悠悠地出去了,便迫不及待地拿着自己准备的食盒,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自己亲手熬的醒酒汤,燕王会:()重生甄嬛传之锦容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