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清风轻抚发梢,内心不甘如汩汩泉水奔涌。
屈辱神色在眼中一闪而过,画皮难堪地咬着下唇扭开脸,反驳的话说不出口。
没错,她就是蠢货、笨蛋,连自己的名字都轻易告知他人,这家伙肯定会狠狠嘲笑自己。
想笑就笑吧!反正她也打不过!
画皮紧紧咬着下唇,等待着指责的话语。
现实截然相反,轻长风轻轻拍上她的脑袋,力道柔和轻柔,画皮身体紧绷僵硬无比,等她反应过来时,耳畔传来少年内疚的嗓音:“是我自以为是了。”
他为什么要道歉?明明犯蠢的是她。
画皮眼眶泛红,不可置信极了,内心波涛汹涌的海浪几乎淹没她。
双手双脚不知作何反应,画皮恶狠狠拍开少年的手,凶神恶煞道:“我不是小孩子,别随便碰我脑袋。”
少年看破她故作坚强,但也没揭穿的打算。
少年摸着下颚仔细观摩她的脸颊道:“明明就是个小鬼头,”他无奈摊开双手道:“看上去和我儿子一样大。”
“儿子?”
少年摆摆手道:“后山捡的,不是亲生的。”
画皮不感兴趣,她只默默抿着唇,策划如何离开不引他注目。
“我叫神长风,”少年缓缓站起身,含笑道:“若是有事,喊我就行。”
他的嗓音如沐春风,画皮却断然不再相信,温柔的人对她来说好比断肠毒药。
原来不是怀家人。
画皮无声复述他的名字。
神长风。
好难听。
名字难听的神长风细心道:“你要是想走也可以,只不过要把伤养好。”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点强硬。
“毕竟你是我捡回来的,肯定要好好爱护自己。”
画皮握紧拳犹豫不决,神长风趁热打铁,在他衡权利弊劝说下,画皮终于松口点头。
“那我给你腾间新屋子。”
她就这样住下了。
生活很平淡,神长风每日早出晚归,二人勉强算得上进水不犯河水。
唯有圆月高悬时,蹑手蹑脚的洗漱声传来,随后悄悄走到画皮房间前,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油纸袋放到地面,生怕惊扰睡梦中的她。
画皮对声音十分敏锐,丁点动静都会被惊醒。
她刻意不去注意,但接连几日皆是如此,画皮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疑问,于是在深夜,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画皮,躺在床上假寐整晚。
有人轻手轻脚走到她门前,留下什么后悄然离开。
待屏气凝神听到隔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后,画皮悄然推开一条门缝,蹲下身摸索那未知的物品。
她拿到鼻尖嗅了嗅,是未开封的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