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殊状态只好了这片刻,不过半个小时她又发起热,且伴随咳嗽和呼吸急促。医生来看过一次,给开了一点特效药,又说要仔细观察许恩殊情况,如果呼吸障碍继续恶化,就要上呼吸机了。
越莹和廖择文都无法再睡。
药物只是让许恩殊的病症有所缓解,无法根除,不过为了不让越莹和廖择文担心,她一直忍着没有发作,无论是哭泣还是叫喊。
她看廖择文和越莹脸色沉重,还反过来安慰两人,说自己吃过药后不是很难受了。
越莹看许恩殊惨败的小脸,心里更是绞痛。
天亮之后,许恩殊终于好了些,至少呼吸不再困难。
这样反复高热了两天,许恩殊终于有所好转。但新的问题也到来,许恩殊无法入睡。前两天身体上的不适压过精神上的恐惧,她能在药物作用下陷入长时间睡眠,如今身体一好转,那十几个小时禁闭带来的伤害便开始控制她的精神。
最先发现许恩殊异常状态的是廖择文。
许恩殊好转后,越莹便提议让廖择文回家休息,陪床由她来。廖择文同许恩殊过于亲密的关系,越莹仍然是不认同的。只论父辈和两人自小长到大的情谊,实在不该让廖择文继续衣不解带陪候在病房。
廖择文对越莹的做法没有表露任何异议,只同许恩殊约好白天都会来看她,毕竟试已考完,他时间十分充裕。
许恩殊也没有表露什么不舍,似乎前两天完全无法离开廖择文的模样仅是被绑架导致的应激。廖择文再叁确认许恩殊状态还算稳定,才离开医院。回到家洗完澡,躺上床便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自许恩殊不见那天晚上到现在,他的睡眠都实在少得可怜。
睡醒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舅舅打来的,讲绑架许恩殊的姜作已经抓到了。
姜作十分痛快的承认是自己绑架了许恩殊。至于动机,问来问去都是说觉得好玩。审问他有无同伙,为什么要把许恩殊绑到那种地方,也只得到没有,好玩这样的回答。
鉴于他供认不讳,案子审理得很快,判处8年有期徒刑,罚金5000。云梦为本想再替廖择文暗箱操作一下,但自己姐夫也在关注案子,搞得太过火他和廖择文都得挨骂,只得作罢。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时间回到廖择文接到舅舅打来电话那天。打完电话廖择文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他去到驾校练了一上午的车,下午两点多,才去医院。
越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并不在,只许恩殊一个人在病房,她仍在输液,大概实在虚弱,连做些事情以打发时间都不行,只能看着窗外树发呆以养神。
房内很静,廖择文打开门就和听到动静转回头的许恩殊对上视线。
暴雨过后,临安的热暑如一波高过一波的浪潮汹涌袭来。窗外蝉鸣咿咿呀呀。廖择文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很重,甚至压过蝉鸣声。在已经变得遥远且不真实的蝉鸣里,廖择文同许恩殊对视着走到病床边。
廖择文在床边立住,如一个真正的邻家哥哥般客气而疏离的询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
“撒谎,”廖择文俯下身,身体贴近许恩殊,开口说话,语气变得十分暧昧,“黑眼圈这么重。”
许恩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打岔道,“明天可不可以给我带一点葡萄来,我想吃。”
“医生说你可以吃凉的东西了吗?”
许恩殊转了转眼珠,道,“我只吃一两个肯定没有关系的。”
廖择文摸了摸许恩殊的面颊,“等你好了想吃多少哥哥都给你买,忍一忍好不好?”
许恩殊不太情愿的说好吧。
廖择文拖了椅子在床边坐下,“婶婶去哪里了?”
“不清楚,好像是打电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