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眼前的女子,北书云玄竟感到窒息的抽痛。
他不明白,一个梦为何会令他抑制不住的落泪。
无数的画面冲击着他的脑海,与她嬉笑的一幕幕多出了些许未曾见过的人。
他似乎看见,院子里那棵玉兰树逐渐凋零,树下长跪着赤发男子。
“师尊,他是何人?”
“笨狐狸,他叫凌珩,日后你可要让着他些。”
凌、珩。
凌珩?
蓦地,他感到无名的恨意涌上心头,那是一股嫉妒与不甘,是厌恶与酸涩。
我为何…会有这些记忆?
男子握起许安的手,缓缓贴向脸侧,相似的记忆重叠,让他滞了呼吸。
“师尊,我可以把心剜出来给你,你爱我好不好?”
模糊而闪动的画面逐渐清晰,愈发深刻。
是梦?
还是过往?
“云玄?你还疼么?”
脸侧传来轻抚的触感,北书云玄抬眸瞧去,梦里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细微的神色都一般无二。
许安紧锁着眉头眼中多了几缕担忧,她握住他的手腕按上他的脉搏。
忽地,猛烈的心跳重重落下,让她堵了喉间的慌乱。
为何…为何是鱼翔脉?
似有似无的脉搏,将死之人的脉象……
她脸色极为失神,慌措之间再次按上他的脉搏。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
“师尊,你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之差,可是受了风寒?”
北书云玄紧紧攥住手中的腕骨,一遍又一遍摩挲着女子的掌心。
“云玄,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真的只是被蛛兽伤了?明明前些日子你的脉象平稳无症,为何、为何现在乱了?”
“师尊,我无碍,我现在哪里都不疼了。”
只听他从容轻松的说着,可许安哪会信呢?
鱼翔脉是绝脉、死脉,是临死之人的脉象。
“北书云玄,你对我撒谎是没用的,你究竟受了什么伤?”
着急而颤抖的话语令男子微微蹙起了眉心,她如此这般担心,倒让他既欣喜又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