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一个可能。
等我去到出事地,便见到这样一幅场景,乌善正抱着一白衣女子,他一手轻轻摩擦着对方的脸蛋,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疼惜,白衣女的肩膀因为啜泣而轻轻颤抖着。
仿佛一只脆弱易折地蝶。
她抬起头看向我,狐媚不失清纯,眼睛湿漉漉地,浑身素白,唯有唇上醒目艳丽。
「花将军,你来得正好。」
长公主摸着膝边雀族兽人的脑袋,语气凉凉,「你的畜生伤了我家雀奴。」
雀族兽人适时露出脸上的青红痕迹。
的确是伤得不轻。
我看了一眼乌善,对方轻声安抚好怀中的人儿,怀中人儿一声轻泣,他便眸中淬寒。
「是长公主的人先出言不逊,侮辱了蓉儿。」
他话音刚落,雀族兽人便哭出声来诉苦,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我也理清了来龙去脉。
雀奴见过白蓉蓉与其他兽人大婚,便上前询问白蓉蓉为何不见她的夫君,不想白蓉蓉听闻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乌善便直接打了雀奴。
那雀奴哭得嘤嘤婉转,好不动人。
长公主一脸心疼,安慰了他几句,转头又看向我,看来今日之事不是那么好解决。
「花将军?」她目光不善,「今日之事你说如何处置呢?」
「本宫也不想为难你,要么,今日你打断这畜生的手给我家雀奴赔罪,要么就把那狐狸给本宫处置。」
她笑容温和,「本宫相信花将军知道怎么选择。」
我垂下眸思量着,余光里乌善已紧紧牵住白蓉蓉,看向我的目光也充满警惕。
「我今日绝不会将蓉儿交给你们!」
「你休想动她!」
「善哥哥……」
事已至此,好像也不用我做什么选择了。
抬手接过旁边侍卫手中的棍棒,在乌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重重朝他的手臂打了下去。
5
乌善断了一条胳膊,骨头碎成渣,太医看了都惊呼我力大无穷。
白蓉蓉在他胸膛哭得抽噎,又责怪地瞪着我。
「你怎么能这么对善哥哥?」
我提醒她,「可现在我才是乌善的主人。」
她被噎了一下,面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可很快又换了一副心疼的神色。
「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尖酸刻薄小心眼的人,我与善哥哥青梅竹马,他不过是为了保护我,你却故意打断他的手……这些年,善哥哥定在你这里吃了不少苦头。」
「他可是黑狼谷的少主,不是任你欺辱的畜生!」
不知是哪个字触到乌善的神经,他抬起眸,绿眸中有什么东西被重新点燃。
抱着白蓉蓉的胳膊也收紧了几分。
一黑一白纠缠在一起,仿佛我才是那个打扰了他们的第三者。
说不在意那当然是假的。
我将特制的药膏放在桌上,仔细看着乌善的表情,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这些年我对他如何,他心中应该明白的。
我从未掩饰自己看向他的惊艳与心动,一开始他嗤之以鼻,后来他习以为常,只是从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