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文学

第21章 全哉至哉（第1页）

越是接近那满是漆黑裂痕的天渊屏障，便越是能够感受到天渊之下，那难以窥视的漆黑里，隐隐传来的浪涛之声。那是一片海，无量的以太在意志的引导下，化为了有形却无限的海，只是这片曾经孕育了三千世界，亿万光华的海洋，此刻已经只余下了漆黑这一种颜色。而在那漆黑的海洋浪潮中，每一朵浪花之中，都有一座座完整的世界如同尸体一般，再无半分光彩，随浪沉浮。白墨立于天渊之上，凝视着这片海，他身上缠绕的业火光辉，丝毫无法照入那片黑暗。裂缝之中溢出的黑色，宛如有生命一般，侵蚀着一切散发着光的事物。白墨呼吸之间，宛如实质的以太之力潮汐般涌入他的身躯，又在天赋与业火的作用下，化为不断强化他本质的资粮。此刻，他明明已经沉入了天渊的最边缘处，但无论是所处的非人层，还是最浅薄的凡物层中，每一个世界，每一个泡影，都浮现出了一轮暗金色的大日。恍惚之间，天渊之内海量的以太之力，隐隐化作一座漩涡，而这漩涡被吸引汇聚的中心，正是白墨。本来已经再次沉睡掌舵的卡俄斯猛地惊醒，他目光惊疑地看向了所感受到的异变方向。整个天渊所约束的以太之力，在卡俄斯的感知中，刚刚直接减少了百分之一。虽然天渊内的以太之力，是真正以太之海的部分分流，但其能量如果以数字化概念来计算，也已经是不可思议级别的天文大数。而更为重要的是，天渊内外的联系并未断绝。那些渗入天渊的漆黑气息，本就是凝练到了极致的以太之力，它们无时无刻不在补充，以及提升着天渊内的以太总量。可在卡俄斯的感知中，白墨虽然看上去灿如烈阳，但实质上却是一个在吞吸海量以太之力的究极黑洞。其每一瞬间吸收的能量，都足以让至高行创世之举，生造出一个完整的物质宇宙。而如此恐怖的能量，却汇聚在了那具相比天地万象，过于渺小的人身之内。抵达王座级的生命，才能以文明的权能锚定自身，进而获得更高层次的真实，以抵抗来自于能量、信息乃至时间的混乱。光是从天渊之下渗入点点漆黑中，便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能量与污染，由此可以推断，那王座层的以太之海，那真实的以太之海内，环境到底有多么恶劣。只有王座，以及王座之力庇护的存在，才能在天渊之下的混乱中停留。但这一次，这个常识被打破了。无止尽吞吸着天渊之内能量的金色大日，在无数目光或惊疑、或恐惧、或崇拜、或茫然的注视下，缓缓沉入了漆黑的界限。而在天渊之上，白墨只是平静地迈步，走向了近在咫尺的天渊。没有犹豫，没有停留，当抵达天渊的刹那，白墨径直踏入了裂缝涌出的漆黑之中。越是向深处坠落，以太的浓度便越是恐怖。在非人层次时，以太的浓度已经化为了液体。而当白墨穿入裂缝，真正抵达了王座层，或者说，真正离开了天渊屏障的庇佑，抵达了真正的以太之海时。浓度达到极致的以太化为了固体。从未进入过此处的白墨，只觉得自己宛如被琥珀包裹的蝴蝶一般，凝固在了以太之中。时间消失了，空间消失了，漆黑，只有一片无法感知的漆黑，以及无处不在的凝固感。一切的一切，只剩万有万在的以太之力。而在这以太的琥珀中，白墨的灰眸微微闪动间，一点金色的业火自瞳孔深处点燃。咔嚓恍惚间，在这凝固中，响起了一声破碎的脆响。下一刻，缠绕着金色光焰的拳头轰碎了凝固。黑暗被光焰照亮，漆黑的凝固以太，在拳下化为了崩碎的亿兆碎片，每一点碎片在光焰的照耀下，都反射出醉人的灿烂色彩。哗啦白墨还想在挥拳时，眼前的景色倏然一变。凝固的漆黑与亿兆碎裂的光彩都消失不见，海水的质感在一瞬间将他包裹。漆黑的海水在身旁涌动，其中每一捧中所蕴含的能量，都亿万倍于非人层的浓度。而在白墨的感知中，更是有一个个被漆黑包裹的球形世界，在翻涌的以太中浮沉。只是，当白墨的感知掠过这些世界的刹那，包裹着世界的漆黑，宛如受到刺激一般，下一刻，白墨感知范围之内的所有世界外壳上，漆黑的色彩齐齐化作一颗颗睁开的眼瞳，凝视着这刚刚坠落的食物。：（）无敌：我一拳打爆所有时间线呀！